那一年在竹田的鄉親們極力爭取下,原本要拆掉的竹田車站,被留下來了。 也就在那一年(2001)的暑假吧?陳美羿師姊來到這兒,或許台北住久了看膩了高樓與車水馬龍,來到這寧靜的南部小村,看到這有八十年歷史建築,驚豔之餘寫下這樣的詞句。 「小小的車站,除了玻璃,長條椅、售票口……全是木頭。古色古香,令人發思古之幽情。」 或許去看過旗山火車站,或已燒毀的崗山木造火車站之後,面對這竹田驛站應該不會有如此的讚嘆吧? 竹田是個客家莊,火車站起建於日據時代,所謂古井和澡堂全屬日本大和民族的建築架構,何況這兒曾是日本人的野戰醫院所在地,日式的古井與澡堂何足怪哉?何況一旁的「池上文庫」還是彷日式建造的「新房子」,比起屏東、高雄、新營甚或花蓮的光復糖廠的日式員工宿舍,其實不足以道哉! 雖然台灣在清朝甲午戰爭後割讓給日本,但畢境台灣先民仍是早年唐山過台灣而來的。 早年抗日的硬頸精神,六堆義民爺抗日的故事仍然流傳著,這竹田屬六堆的中堆。 「牆上掛了兩張小小的照片:一張是著軍裝的竹田,年輕的少佐,英姿煥發;一張是一對老夫婦,九十歲的池上賢伉儷,氣質高雅而慈祥。」 英姿煥發的池上不正是,侵我土地奴我先民的異族軍客?怎得那「氣質高雅慈祥」的寫真,竟令人「我看著看著,眼淚差點掉下來。」 或許那是歷史的悲劇也是過去的往事吧,但這火車留下來紀念的竟是,異族統治的少佐,甚而文庫的管理曾小姐竟也這麼說:「很多人到日本都要去找池田博士喔!也有日本人從網站上看到竹田的故事,專程來參觀。」 陳美羿在「秋水文章不染塵」中提到,曾小姐說起池田博士,眼裡流露的是濃濃的孺慕之情。 唉!六堆文化如此消沉歸於塵埃了嗎? 站前廢棄的碾米廠是藝術家創作的地方,是小朋友用粉筆塗鴉的天堂,牆上有佛陀的壁畫...。 或許時代在變! 幾個暑假裡,不時往這兒來走走,碾米廠果真是廢棄了,海棠颱風過後鐵皮破爛,鎮日隨那風吹乓啷!乓啷!做響,只是不知何時會掉落下來呀! 車站裡愛鄉協進會不時有人備便做導覽,但卻充耳不聞那隨風招搖的鐵皮聲響?只是等著導覽那日式的古井與澡堂? 陳美羿說:「面對正中央的廣場和街道,卻不知怎地,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唉!面對那廣場,我卻看到路燈桿上,有人細心的用膠帶綑著一隻沒喝完的杯水,正供奉著碾米廠外牆上那一尊太上李老君呢? 這兒唯一看到客家文化的情境,只是站前某家牆上那一幅「轉妹家」的舊時照片現代噴畫了。94.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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