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金融海嘯襲捲全球,僅管大家憂心忡忡喊著不景氣,但是新春到來除夕在即,上市場買菜準備除夕團圓圍爐還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尬著機車上市場的家庭主婦或主夫們,僅管廢氣彌漫,一樣不減非「買」不可的衝勁,穿梭在人群與攤位之間。 菜不是不要錢,菜不是不用揀,但是騎車上市場就是「輸」人一截。只能完全信任攤販的誠信,菜來伸手付帳離開。 其實,在傳統市場顧客與攤販之間原本就存在著一份熟悉的信賴。現代人講究避開農藥的分散風險,通常不會只固定在那個攤子採買,但就因那份信賴的感情,走來走去還是在那幾個攤子買菜。 更何況生意人隨手送把蔥或老薑的「略施小惠」,無形的牽引總是將顧客牢牢綑綁,無形的繩索或許長了些,但是慢慢拉緊最後還是走回來了。 市場裡熱鬧滾滾的除了機車的煙氣瀰漫之外,攤販的叫賣聲和顧客的對話應該是精彩絕倫的場景。 現代人吃雞吃鴨咸少自行調理,一來手上工夫沒有兩把刷子,二來市場有得賣,年節又何必自己「動鼎動灶(台語)」的呢?花錢買現成的不僅方便也「好」處理。 「我的兩隻腳不要,脖子也都剁掉...」 不用害怕!這是雞肉攤位的對話。 原本生意興隆的雞肉攤子生食熟食都賣,但除夕的前一天已經不賣生食了。顧客也不耐煩排隊等候,逕自大臉盆裡找到自己喜愛的燒雞、鹹水雞。「貨」提在手裡安心的排隊等候「砍」脖子和「剁」腳,砍的砍了剁的跺了才面帶笑容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一攤更絕了;我的腸子通通挖掉剔乾淨! 天啊!這兒是修羅道場嗎?不!這兒是賣魚的,現代人怕魚腸子有污染,買魚時腸肚都不要,要求老闆清除乾淨。 「緊來看緊來看,慢來看一半!(台語)」伴著匡啷的磁器碰撞聲,這是賣碗杯的路邊攤。「無買無睬,高級貨俗俗賣,弄袂破,緊來看...(台語)」 果真的高級名牌磁器!但是當您蹲下來仔細挑選時就會發現,全都是「燒」壞的瑕疵品,不過機緣「正好」的時候,也能挑到「好貨色」!目前沏茶的杯子正是如此挑中的「極品」。 「『瞎』子一百二!」「蝦仔百二!(台語)」 賣蝦子的俏姑娘,頭上掛著擴音器,國台語二重唱的喊著,若只聽國語的部份,還真弄不清楚為何「瞎」子一百二呢? 「四年五班」之前的兄弟姐妹們應該還記得,小時候的黃昏或早上總會聽到那一聲聲宏喨魁偉的長音喊著:「包子饅頭~山東饅頭~~」在抑揚頓挫的叫賣聲中,山東漢子用腳踏車載著熱騰騰山東饅頭,聲聲喚醒每個人肚子中打瞌睡的饞蟲。 山東饅頭後來被機器饅頭給打敗了,當山東漢子漸漸消失在街頭巷弄的時候,代之而起的機器瞞頭也將那份手工揉飪出來的咬勁與麵粉的甘甜味淡化了。 菜攤隔壁的「某」家饅頭,似乎非常安靜的等著顧客上門,年輕的男兒漢似乎無法高聲的喊出「饅頭~包子饅頭~~」引人耳目。 水果也是採買的重點之一,中國人過新年事事樣樣都有吉祥語音討喜。鳳梨,台語叫「旺來」是過年不可或缺的重要水果,只因它叫「旺來」神桌上它可是重要的供品之一,帶葉子的鳳梨還要打上漂亮的紅色蝴蝶結呢!和香蕉、梨、李子搭配,在供桌上稱作「招(蕉)你(李)來(梨)旺(旺來)」的吉祥水果組,「招你來旺」用台語唸看看,真是吉祥旺旺旺呀! 「拜門口可以用鳳梨嗎?」 「過年幹嘛拜門口?拜啥?」 中國人有節就想拜,真的?拜門口要拜啥? 水果攤的老闆娘是慈濟委員,她說:「吉祥七月拜祖先,新春年正辭年還是拜祖先,門口拜啥?(台語)」 鳳梨可以拜門口嗎?這是今天聽到的最新話題!不過新年門口要拜啥? 山藥又名淮山,是中藥的一味,和「欠實」為君臣輔佐使用。清朝紀曉嵐也有一段「連毛老山藥」的戲謔性笑話。 山藥要目前被認定糖尿病患可以多食無害的高澱粉食物,它有白色和紫紅色者,市場裡還分進口和在地的品種,不過今天終於看到「連毛山藥」不過它不「老」還真「嫩」的很!呵呵呵!我不是紀曉嵐,別亂想!我沒別的意思! 市場轉了一圈,該買的都買了,青菜蘿蔔樣樣沒少,重要的長年菜是賣菜姑娘順手送的,不僅帶根還連毛呢!不!那是鬚根啦! 除夕圍爐可是要整株從頭吃到尾的喔!中國淵遠流長的歷史真是偉大,波菜(台語稱作『飛龍仔菜』)到了春節就改名「長年菜」,呵呵呵!祝福大家「長命百歲」喔!(98.01.24) 紀曉嵐妙對吳文魁 紀曉嵐一日在「醉月軒」替翰林陳半江送行,有一個自稱江南才子的吳文魁,要和紀曉嵐比對聯,紀曉嵐一聽說到:「 好好!兄台要如何比試? 」 吳文魁到:「以捲簾式對聯相較,如何? 」 紀曉嵐自是說道: 「好!」 於是便由吳文魁先出,吳文魁指窗外的海棠說道:「海棠!」 紀曉嵐立刻道:「山藥!」 吳文魁在海棠上加一字,「嫩海棠!」 紀曉嵐也加一字道:「老山藥!」 吳文魁又道:「帶葉嫩海棠!」 紀曉嵐道:「連毛老山藥!」 吳文魁又加兩字道:「一枝帶葉嫩海棠!」 紀曉嵐也加兩字:「半截連毛老山藥!」 吳文魁看了一下一旁的歌女,加了幾字:「鬢邊斜插一枝帶葉嫩海棠!」 紀曉嵐一本正經道:「腰間懸掛半截連毛老山藥!」 此語一出,相當露骨,全場已是轟然大笑!不過吳文魁雖然窘,仍不甘示弱,繼續道:「我愛你鬢邊斜插一枝帶葉嫩海棠!」 紀曉嵐哪裡肯吃這種虧,馬上接道:「你怕我腰間懸掛半截連毛老山藥!」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吳文魁不但沒討到便宜,反而吃了一肚子虧,只好悻悻離去!紀曉嵐的戲謔有此可見一般!(取自紀曉嵐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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